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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卫欧洲

布鲁塞尔—地缘政治博弈卷土重来。1989年以来,历史方向似乎转为和平自由的国际秩序。一段时间后,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大国竞争加剧、追求霸权和准帝国扩张。

俄罗斯厚颜无耻地破坏国际法,追求地区势力。中国全方位参与到战略竞争,推行一个不同的国际模式。美国选择了用单边行动和压力来捍卫自己的利益。

面临这一猛烈的地缘政治唤醒,欧洲必须将自己的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。如果我们不站出来勇敢地面对和捍卫自身利益和价值观,欧盟及其成员国就将成为新全球(无)秩序中其他国家的猎物。欧洲人民在希望有所作为的所有领域都要构建集体主权,而不是充当看客,包括外交政策和防务、经济和贸易、数字科技、环境可持续性等。

在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的领导下,欧洲朝着这一方向有了重大进展。面对贸易战前景,我们锐化了贸易政策,让我们的经济不再受制于战略资产的外国收购者。此外,我们投资于构建恢复力,以保护关键网络和基础设施免受网络袭击。

也许最令人吃惊的是,我们朝着集中防务迈进了一大步。作为曾经的禁忌话题,防务已成为欧盟委员会的政治日程重点。比如,130亿欧元规模的欧洲防务基金(European Defense Fund)将为联合计划和共同装备的采购奠定新基础。

但欧洲能够也必须在该领域有更大作为。将欧洲的安全外包了事已不再是一个选项。而增加支出固然能让我们更加强大,但光是如此仍然不够。欧洲需要一个计划——一个政治罗盘——这也是欧洲公民的盼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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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,欧盟全球战略——由欧盟外交事务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、欧盟委员会副主席费德里卡·墨赫里尼(Federica Mogherini)提出——为欧洲对外行动制定了集体雄心。但如今,其他全球力量正在奋勇争先,而从里加到尼科西亚的跨境威胁越来越普遍,这一战略也需要更新,转化为外交政策和防务规划。

因此,《战略防御评估》(Strategic Defense Review)正逢其时,它是对自今至2030年欧洲将面临的核心威胁的联合评估,是关于欧洲及其成员国的共同工作重点的战略指南,也是将此转化为联合装备和机构结构的转换器。

战略防务评估要重申北约在集体防御中的核心角色,也必须发展欧洲的能力,强化我们对共同外部行动的准备。我们需要统一的能力面对恐怖主义、网络犯罪、假情报活动,以及化学、生物、辐射和核威胁等新的不对称挑战。特别是,在网络领域,我们的民用和军事能力都必须升级,才能跟上未来挑战。此外,该评估应该为作为我们的安全的核心要素的欧洲国防工业提供指南。

为了保持这些措施,并制定新水平的目标,我们还必须构建我们的外交政策和防务联盟。欧盟机构和成员国必须拧成一股绳。目标不是要蚕食成员国的主权,而是要让我们所有国家——以及每一个国家——都变得更加强大。

共同外交和防务政策将利用情报部门、武装部队、装备和战斗经验的多样化,以及历史和地理所带来的不同的地区前景——面向非洲、中东、西巴尔干和欧洲东陲。

在这一框架内,自愿且有能力的成员国还应该在不同领域充当大使领导者。这将带来地区格式或计划的灵活性和一致性,同时让成员国能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支持国家和欧洲利益。

与此同时,防务应该在欧盟层面恰当地制度化:一个国防委员会(Defense Council)作为国防部长之间的协调提供平台,一个行动总部(Operations Headquarters)负责规划和执行欧盟共同安全和防务政策,一个响应迅速而高效的指挥链,以及一个成熟的国防研究院。

这些务实举措有助于构建一个共同的欧洲战略文化,让欧洲防务成为操作现实(operational reality)。它们还能让欧盟更好地与战略伙伴合作——首先便是英国,在脱离欧盟之后,它将仍然是关键盟友和强大的合作伙伴。

但是,长期以来,英国脱欧等内部事务占据了欧洲领导人的日程表,而紧迫的安全挑战只能往后靠。除了与战略合作伙伴的互动,非洲的稳定、叙利亚和平进程、利比亚危机、西巴尔干、东部邻国以及北冰洋也都值得更多关注。

共同防务挑战应该每三个月或六个月在欧洲理事会议程中讨论一次。通过定期的结构化讨论,领导人能够识别战略趋势,找到共同行动步骤,利用欧盟的全部外交政策工具。

与此同时,欧洲必须更加一致地运用其外交政策工具——外交、贸易、发展援助和防务。未来世界,非洲和亚洲的重要性将越来越大,为了应对挑战,欧洲必须打破独角戏,理顺外部工具。比如,在3月,图斯克将发动一场欧盟领导人之间的关于欧盟-中国关系的讨论。这应该成为未来几年中最重要的工作。

但成功外交政策的关键是支持它的力量。欧洲仍拥有巨大的软实力,但我们也保留了一些硬实力。大国政治的回归意味着失衡不再可持续。欧洲需要靠两条腿站立——我们的公民期望能有一个能够保护他们,具备更强实力,拥有自身主权的联盟。要想实现这一点,唯有通过成员国和欧盟机构形成一股合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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